我的母親(一OO) 父親吃了一驚問說: 「這話怎麼說?」 年輕人說: 「我聽說從柳州到漢口的鐵路已被日本鬼子在投降之後破壞得柔腸寸斷,目前各地政府正在想辦法修復,可是修鐵路的鐵軌根本就不敷使用,到處都缺貨,現在他們都在等材料。至於鐵軌會在什麼時候到,目前還不曉得。如果要走公路的話,根本就不要去想找得到車子,所有的車子都被徵調去做戰後復元的工作。因為我們的部隊被解散了,所以我們這些人才有車子可搭,今天我才能回到這裡。」 聽年輕人這樣說,父親傻眼了,二伯母與母親也慌了。這可怎麼辦?明明可以返鄉的,沒想到又要被困在此處。他們這次指望可以很快地回家鄉,所 東森房屋以除了貴重物品與隨身細軟外,他們全都扔了。再說,母親現在身懷六甲,她不要再在外面生孩子了,春華、大丫與二丫都是在逃難中因缺乏照料與營養,所以都夭折了。母親在心中吶喊: 「我這次一定要保住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要回去生。」 母親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哀怨地望著父親問: 「怎麼辦?」 年輕人以為母親說的是住的問題,便說: 「報告長官,我看您就不要花冤枉錢去找旅館住了。我們這裡可以騰出幾個房間供您及您的家小住。等鐵路修好了,您再返鄉吧!」 父親只得對二伯母與母親點頭說: 室內裝潢「我看也只好如此了。」 於是圍觀者中有人說: 「長官,我有個親戚的房子就在左近,自從他們逃難去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您們可以先去那兒暫住一陣子,等他們回來再說。」 父親高興地說: 「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只是,這樣好嗎?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那人說: 「不會,不會,您放心好了,這點事我是還可以做點主。只要他們回來您們再搬走就不會有事的。」 父親看看母親與二伯母,他見她們二個都不說話,事情就這麼敲定了。父親沒想到他這一身軍裝還那麼好用,不但受人尊敬,還可得到這裡的人的幫助。 土地買賣 客套話不用去說。父親的二家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就在那位好心的柳州人的幫助之下住進了那棟宅子。宅子的裡裡外外的確破舊不堪,想必屋主人離家至少在二年以上。院子裡的荒草有大半人高,竹籬笆牆已有部份毀損。屋瓦也有部份已經坍塌,想必是炸彈將遞上的不明物炸飛而剛好落在屋頂上的緣故吧!屋內四處都是塵垢,蜘蛛網密佈在各個角落。大人們看到這番景象不禁皺著眉,這可要花個好幾天工夫才能把它整理好呢。欲待退出吧!怎好意思開口,畢竟這是人家的一份善意,而且又是免費讓給住的。或許這就是那位好心的柳州人的條件吧!只要你們?租房子飢睅蓂z好屋子,我就不收你們的房錢。 沒奈何,看看時間已晚了,就暫時打掃幾個房間湊合著歇一晚。等天亮後大家再合力來個大掃除。 等房事一切搞定,那是三天後的事了,幸而有一堆小幫手,要是僅靠三個大人去做,怕不要花個七、八上十天才能把房子內外整理出現在的規模。 生活作息恢復了正常,父親就每天外出打探消息。父親每次從外歸來總會帶回一些新的消息: 柳州的保安司令部已經撤出原來的地方; 當初在柳州居住的地方已經由屋主人自己在住; 于氏母女工作的醫療所已由柳州縣立醫院接管,而于氏母女也已離職返回故居了; 當初設在柳州的軍事基地不是 租屋撤除,就是換了單位進駐; 火車站仍有旅客進進出出,但都是載送短程的旅客,長程火車無法行駛; 柳州縣政府目前是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能力協助老百姓進行賑災; 柳州縣參加『十萬青年十萬軍』的熱血青年回鄉報到的人大約三成左右; 柳州縣城在這次抗日戰役中的財物損失是…。 父親說這些消息有的只是道聽塗說,只要把它當作是茶餘飯後的閒談話題,聽聽就好。二伯母與母親對不能再見到孫阿姨與小玉一面,心裡頗感遺憾的。她們最關心的還是: 「鐵路會在什麼時候修好呀?」 沒有答案,起碼在目前沒有答案。可是父親仍舊是三天二頭會往火車站跑一趟,得到的答覆總是三個字「不知道」。 土地買賣 父親沒了工作,當然也就沒有收入了。家裏每天的開銷仍舊是靠著母親與二伯母聯手做布鞋所換來的。 民國三十六年農曆過年,柳州縣城裡家家戶戶都呈現一片喜氣,雖然抗戰勝利已過了將近一年半,這也是抗戰勝利後所過的第二個太平年,前一個年因有甚多人逃難在外還沒回來及還未從軍中返鄉,所以過年氣氛並不如今年熱鬧。 年前家裡全員出動把這個臨時的家徹底的來個大掃除。由於母親已是大腹便便,父親不讓她做重活,只讓她做動嘴不動手的工作。而且他還特別交代孩子們,除了不得要求母親幫他們做任何事情外,也不得吃任何分配母親的食物。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母親好好的保護她腹中胎兒~我。 年才剛過完,父親就帶回一則令人 591振奮的消息: 「我剛去過鐵路局,他們告訴我修復鐵路的材料已經到了,現在各地區都開始要趕修鐵路了。」 母親熱切地問: 「少統,你有沒有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修好通車呀?」 父親說: 「我問啦!他們說快則一個月,慢則二個月。」 母親掐指算了一下: 「照這樣算起來,大概是在三月或四月我們才能走囉!可是我的生產期也大概是在那時候呀!」 父親拍了腦袋一下說: 「對呵!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那可怎麼辦?」 母親說: 「少統,我可不要在這裡生,我撐也要撐到回去再生。」 父親有點懊惱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妳熬不到鐵路修好,也只好在這裡生囉!」 母親有點氣餒的說: 「菩薩請保佑 裝潢我,讓我能平安地回到家鄉生下這一胎吧!」 自此,父親每天都會去鐵路局詢問鐵路的修復進度。把鐵路局的主事者問的煩透了,也使得鐵路局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一位穿著軍服掛著上尉軍階的人天天到鐵路局報到。父親跟主事者亮出他的那張特別通行證,主事者看那張特別通行證並非偽造,知道該証持有者必定有點來頭,因此也不好待慢父親。 他先問父親: 「就您一位要搭乘嗎?」 父親告訴他: 「不只哦!我們一共是三個大人與七個小孩,其中有一位女性是孕婦。」 主事者拿起一支筆與一張紙條記錄著: 何 先生:三大七小含一孕婦,然後又問: 「你們要坐到哪裡?」 父親回答: 「漢口。」 主事者又記著「漢口」二個字,寫完,他把 信用卡代償紙條收起來後對父親說: 「 何 先生,我已把您的資料記下來了,等鐵路一通車我就會幫您預留第一班列車的十個位置,到時您先來找我,我會把車票給您,上面會有車廂及座位的編號。」 父親感激的說: 「謝謝您!謝謝您!」 母親的肚子隨著日子消逝而日漸漲大,她每天如坐針氈般神不守舍,手指頭也不知被針扎了多少個傷口。二月過去了,三月也過去了,眼看著四月也過去了一半。母親愁容滿面地每天撫摸著肚子,她對著肚子裡的胎兒說: 「孩子啊!你可千萬要忍著啊!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來唷!你要等姆媽把你帶回家鄉後你才可以出來哦!」 .msgcontent .wsharing ul li { text-indent: 0; } 分享 Facebook Plurk YAHOO! 澎湖民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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